自從特朗普槍擊事件發生之后,美國本屆總統選舉的主動權已經不在民主黨手上。特朗普也會順利通過共和黨的總統候選人黨內提名,他的搭檔也確定下來了,是俄亥俄州聯邦參議員詹姆斯·戴維·萬斯(J.D.Vance)。
美國和世界都在快速做好特朗普卷土重來的準備。
對特朗普重新回到美國政治的前臺中心,最為忐忑的是那些美國國內的建制派力量以及歐洲的那些傳統盟友。特別是歐洲,很多政客還記得特朗普上個任期就搞得北約差點“腦死亡”。但對中國的影響沒那么大,甚至還可能比民主黨繼續執政更有利于中國。
特朗普并不能讓美國重新偉大。因為讓美國衰退的原因,比如自由市場經濟造成經濟空心化以及更嚴重的兩極分化,這非但不是他能改變的,反而會因為他的政策更加嚴重。特朗普雖然給人以極端民族主義者的人設,但他同時還是一個極端的自由主義者,他主張的給富人減稅,給中下層減少福利,會讓美國的貧富問題更為嚴重。
用造成美國衰退的經濟方案,作為治理美國的藥方,美國如何能重新偉大?
特朗普作為非建制派,卻能夠被建制派捏著鼻子接納,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特朗普不會去觸動美國富人的利益。富人才是真正的美國人,美國的選舉政治,首先離不開金錢的支持,美國的錢就在富人手里。你能想象一個馬克思主義者會通過美國的選舉機制上臺嗎?絕無可能。美國的富人連桑德斯這樣的民主社會主義者都不能接受,對于桑德斯要在不改變美國根本制度的前提下、對美國的蛋糕分配方式做一點小小的有利于窮人的調整,都不能容忍。
特朗普是內病外治的典型。這一點,他連一些民主黨的精英都不如。比如民主黨的沙利文,還能夠公開批判自由市場經濟,拜登還能嘟囔一下,應該給富人加稅。
而特朗普和共和黨連這一點都做不到。歷史上,美國的兩黨之間,共和黨更崇尚自由市場經濟,而民主黨還能接受多一點國家干預,最典型的就是美國爆發大蕭條后民主黨小羅斯福搞的新政,他也因此被政敵攻擊為一個社會主義者。2007年,美國爆發次債危機,2008年上臺的民主黨奧巴馬也用了很多違背自由市場經濟的手段,包括將部分大到不能倒的公司國有化,他也被一些共和黨人懷疑是一個社會主義者。在美國政壇,攻擊一個人是社會主義者,是很嚴重的政治指控,可以被一票否決的那種。
實際上有很多次,美國是共和黨用激進的自由主義,讓貧富懸殊加大,導致了嚴重的經濟問題,再由民主黨用凱恩斯主義,把美國經濟從危機中撈上來。當然這個差別也并不絕對。在蘇聯消失之后,因為沒有了外部壓力,美國的經濟整體上更傾向于自由市場經濟,因此民主黨和共和黨在經濟方面的差別也變小了。
所以,那些對美國霸權已經無比痛恨的人,并不用擔心,特朗普上臺會挽救美國的霸權。
實際上,特朗普很可能會用更為主動的和體面一點的方式,終結美國霸權。這個方式,就是主動收縮。簡單說,就是美國有多大的實力,就要做多大的事,不要繼續做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事。特朗普剛確定的副總統候選人萬斯,在這方面應該也有類似的想法,所以特朗普說他在外交和國內政策方面都秉持現實主義和克制主義。
因此,特朗普的政策對美國的影響是雙向的:
一方面,特朗普的外部收縮政策會讓美國減少一些失血點,也會減少美國因為失去霸權而產生的反噬之力。如果按照拜登的做法,繼續與中俄兩線博弈,繼續為守住西太、歐洲和中東三大重點戰略區而陷入更大的被動,美國會因為外部戰略而失血速度更快。一旦到達一個臨界點,美國的大廈傾倒引發的連鎖反應就更有破壞性,很有可能美國作為一個聯邦的整體性都受影響。
另一方面,特朗普的內部經濟政策,會加劇美國的貧富分化問題,讓美國的國內矛盾更嚴重。
同時,特朗普上臺會加劇美國的政治撕裂,美國的建制派與特朗普之間的矛盾不會只存在于他的第一個任期,這會進一步打碎一些人對美國的美好濾鏡。我們曾經說,特朗普是美國版的赫魯曉夫,就是指他們的上臺,都損傷了本國的意識形態,動搖了軟實力的霸權。
特朗普讓美國在他的任期內就無法再掩蓋住自己的政治丑陋,世界大范圍去除“崇美癥”應該也是從特朗普開始的。即使2008年的金融危機那幾年,都沒有美國特朗普那幾年的形象損毀嚴重。
對中國而言,特朗普上臺的影響也是雙重的。
一方面,中美三大經濟戰的兩個,即貿易戰和科技戰,就是特朗普時期開始發動的。美國對華地緣戰略,從亞太戰略升級為印太戰略,也是特朗普時代開始的。美國在對華經濟戰方面不會放松,還可能來一個最后一搏,比如《華盛頓郵報》報道稱特朗普考慮對中國商品統一征收60%的關稅,甚至他后來還在接受福克斯新聞頻道采訪時說:“我想說的是,可能會比這更多。”
但特朗普不一定會讓中國因此感受到更大的經濟壓力。一是因為特朗普的孤立主義貿易政策,不只是針對中國,連自己的盟友也不放過,這會在一定程度上產生分化歐美的作用。相比較拜登正在組織歐美一起對中國加大貿易戰的力度,一正一反之間,就可能對中國出現利大于弊的效果。二是特朗普能不能加那么多關稅,還要考慮美國國內到時候的通脹水平。美國不可能一直實行現在的高利息水平和縮表政策,如果開始降息擴表,一旦CPI出現大幅反彈,特朗普未必還敢對中國的商品加那么高的關稅。
特朗普對中國的敵意不次于拜登,他們的區別只是同時遏制中俄還是集中遏制中國的區別。如果特朗普說了算,不受建制派和深層政府的影響,他在第一個任期就想搞聯俄抗中,但是被民主黨搞的“通俄門”給阻止了。當然,民主黨搞的那個對中國比較有威脅的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定(TPP),也被特朗普給廢掉了。說起來,美國的兩黨制對中國延長戰略發展機遇期,都做過不小的貢獻。中國網民喜歡管特朗普叫“川建國”,把拜登稱為“拜振華”,并不完全是開玩笑,因為美國的黨爭確實給我們增加了一些機會。
如果特朗普再次成為美國總統,特朗普會更加積極地執行收縮戰略,但三大戰略區,特朗普會首先收縮哪兒呢?如果是特朗普說了算,我認為他要先收縮歐洲,最重要的就是減少對烏克蘭的支持,給烏克蘭施加壓力,盡快終結俄烏沖突。特朗普比拜登,會更重視中東,更支持以色列。特朗普和拜登一樣重視亞太,但還是有一種可能:特朗普為了保中東、保以色列,如果從歐洲調動的兵力不夠,還會從亞太抽調。
不管誰執政,美國的下個四年,對美國的未來都很關鍵,其中最大的看點是美國霸權會不會在特朗普的下一個任期內結束。第二個看點,是中美的力量對比是否會逆轉。
雖然共和黨上臺也不會改變敵視中國的政策,但相比較民主黨繼續執政,我還是更喜歡看到特朗普上來。除了以上因素,還有三個原因:
一是美國的兩黨更迭,會打破美國原來部分(雖然不是全部)對華政策的延續性,就比如特朗普終止奧巴馬的TPP這種。
二是特朗普上臺會少一點價值觀偽裝,比如,特朗普就曾在推特上承認,當年被美國當作對伊拉克宣戰理由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并不存在,類似這樣的事情還有不少,讓美國的軟實力消耗得更快。同時,特朗普對美國價值觀輸出的興趣相對比較小,減少這這方面的支出,也會多少讓國內的精神美國人安靜一點。
三是因為特朗普更看重現實的經濟利益,“美臺”之間的關系可能會出現一點微妙變化,對我們解決統一問題,不會更不利。6月25日特朗普在接受美媒專訪時表示,臺灣奪取了美國的芯片產業、芯片業務,臺灣應該付給美國保護費,“我認為我們與保單(Insurance Policy)沒有什么不同。否則為何要保護臺灣?”一旦中國的統一決心展示得更為堅決,特朗普會比拜登更不愿意為了臺灣讓美國承擔代價。
特朗普能做的并不會太多,畢竟美國的總統只是政治前臺的中心人物,美國的權力重心是在后臺,真正的決策重心是在幕后。拜登在臺上是這樣,特朗普上臺也會是這樣。
特朗普還在臺上的時候,就多次抱怨美國有一個深層政府(deep state)。美國“影子總統”班農也曾經警告:“深層政府”對特朗普擔任總統職務具有直接威脅。
美國首先是猶太財團控制的國家,對這一點,現在已經沒有多少爭議了。所以,無論誰勝選,我們真正的對手已經不是物理意義的美國,而是控制美國的財團,以及他們控制的那個西方資本主義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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