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如果極力宣揚他自己都不相信的東西,那他就是做好了干任何壞事的準備——托馬斯·潘恩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今天又是一個很普通的日子。
今天是7月4日,美國獨立日。
1776年7月4日大陸會議發表《獨立宣言》,宣告美利堅合眾國--美國誕生
一直關注老墨的朋友應該知道,老墨對于大洋彼岸那個“燈塔”的種種言行和做派向來很不以為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美黑”。
過去這半年,老墨和各位讀者聊了不少揭露美國真相和陰暗面的話題。
今天就著7月4號這個日子,老墨想和大家回到248年前,聊聊美國這些年,一部關于理想主義的消亡史。
兩個美國的虛實——理想主義和實用主義
獨立戰爭鍛造了美國的理想,美國基因里確實存在理想主義的種子。
美國的理想主義誕生于《獨立宣言》中,誕生于“山巔之城”的“光榮與夢想”中,誕生于冒險家的開拓中,誕生于清教徒式的企業家中,誕生于威爾遜建立國聯的“十四條”中。
雖然現在燈塔光輝不再,星條布滿泥污。
通過戰爭建國的國家,一般來說國歌都比較硬,舞槍弄棒的。比如說我國的義勇軍進行曲,法國的國歌馬賽曲。美國的國歌也是一樣,畢竟也是經過高強度戰爭打出來的。
美國國歌《星條旗之歌》
美國人也是經歷過“8年抗戰”的,作為某些網民眼里的“美黑”,老墨也沒必要否認美國國歌歌詞寫的確實不賴。
但可惜,天下間最腐蝕人的東西之一便是金錢,美國作為根正苗紅的資本主義國家,從來不諱言對財富的渴望。
清教徒自詡比起老牌天主教徒進步得多,文明得多——相較于中世紀天主教金錢觀的“又當又立”,清教徒認為賺錢或者說獲取巨大財富本身就是人生目的之一。
衛理公會創始人約翰·衛斯理
“盡力賺錢,盡力省錢,盡力奉獻”的清教徒金錢觀就是他提出的
于是一切向錢看的美國人基因里另外一套實用主義的系統開始運行:賺錢,而且是不顧別人死活地賺錢。
美國的實用主義究其本質,是在于美國本身就是以公司的形式來經營國家。盈利是公司唯一的目標,只要能賺到錢,其他都不是個事。
就像經典電視劇《潛伏》中的臺詞所說:都是生意。
“秦愛紛奢,人亦念其家”。美國要掙錢,又不愿意和人分,就只能賺欺負人的錢。國內不好辦,就去國外辦。
看美洲的歷史不能光看美國,在地理大發現的時代中南美洲很多地方的稟賦并不比北美洲差。
就說大家都比較熟悉的聯合果品公司。
金吉達的前身就是大名鼎鼎的聯合國品公司
聯合果品壟斷了中美洲多個國家的肥沃土地,掌握了當地的經濟政治命脈。
當地軍閥打生打死,百姓民不聊生,就只是為了給美國提供香蕉。
聯合果品公司通過占據出海口、鐵路、公路等基礎設施的方式,牢牢將中美洲各國的經濟與香蕉綁定在一起。
一時間,洪都拉斯出口香蕉排在世界第一位,危地馬拉土地70%都用來種植香蕉。
為了攫取利潤,美國的資本家完全就是拿著在南方經營蓄奴種植園歷練出來的“優秀經驗”在中美洲復刻樣本。
二十世紀前30年,美國拿著聯合果品為幌子干涉中美洲事物近30次。
二戰以后,危地馬拉總統阿本斯沒收了聯合果品在危地馬拉25萬英畝的土地來分配給農民耕種。
結果美國老爺們一看,敢收我的地?直接在美國議會游說出兵。
1954年,美國CIA支持的阿瑪斯發動政變,推翻了民選的阿本斯總統,全力反攻倒算,危地馬拉的土地改革戛然而止。
聯合果品猶然覺得控制當地政府軍、游說美軍還是藥效來的太慢,索性在種植園區及周邊自設法律、私設軍營,有事我們能干就自己干了。
聯合果品在中美洲的一百年,是純粹追求資本增殖的一百年,是脫離了任何高級趣味的一百年,是一個只有利于資本家的一百年。
而聯合果品只是美國對拉丁美洲伸出的無數黑手之一。
“毫無疑問,這家伙是個狗娘養的,但他是我們的狗娘養的 ”——這是1939年富蘭克林·羅斯福對尼加拉瓜政治首腦索摩查的評價。
這一句話管了快90年,而且應該還會繼續管下去。
愛說大實話的富蘭克林·羅斯福
阿爾比恩的種子:美國政治的源與流
正常國家要么利在義先,要么義在利先。
國際政治不是請客吃飯,國與國不可能有著完全一致的三觀,要么談感情,要么談錢,都是一種選擇。
然而,怕就怕美國這樣的:談錢扯感情,談感情傷錢。
為啥美國會這樣?咱們得往根上倒。
1.阿爾比恩的教導
阿爾比恩是大不列顛島的古稱,也是這個島已知最古老的名字。
英國,作為一個人口和資源皆占弱勢地位的國家,通過組織上的變革,在常年的吞并戰爭中擊敗了體量遠大于其的競爭對手。
英國通過長期的實踐建立了上下兩院,并優先于歐洲大陸形成了文官制度,通過考試來選拔任免文官,并將官與吏分離。
一方面,貴族是政權的主人,但各個大中小家族之間需要協商統治,降低了內耗成本;另一方面,選拔出具體干活的文官體系來實現政府政策,專業性一下子就上去了。
眾所周知,貴族是生出來的,他們大多從小參與軍事訓練,熟練掌握軍事技能,打仗嗷嗷地往上沖。
畢竟誰能打就給誰賦權,貴族作為國家的中小股東,國家打下來的疆土都有他們的一份,所以有較強的擴張意識,一時之間英國得以連續挫敗西班牙、荷蘭、法國,獨霸大海。
1588年,英國海軍打敗了西班牙的“無敵艦隊”,逐漸成為海上霸主
帝國主義時代,弱肉強食。于是,這套名曰“霸權”的系統由大英帝國原封不動傳授給了美利堅合眾國。
2.阿美利堅的傳承
中國政法大學教授李筠在《西方史綱》一書里提出一個觀點:美國存在“左”和“右”兩個武器庫,代表人物分別是杰斐遜和漢密爾頓。
“貴族”出身的杰斐遜代表著或者自認代表著“自由、平等”的價值觀,希望能展示美國政治陽光積極的一面。“哪怕是強說、硬說,美國也要把自由的故事講到底。”
反之,“窮小子”出身的漢密爾頓就代表著另一種務實的價值觀:為達政治目的,不擇手段。但是美國的這一套從來只做不說。
“理想主義者”杰斐遜(左)和“實用主義者”漢密爾頓(右)
由于美國繼承了阿爾比恩的種子,所以有一樣東西是他擺脫不了也不想擺脫的基因——霸權。
就像英國人用東印度公司開拓殖民地,美國也會用一系列公司來剝削拉丁美洲,更別說對印第安人、對黑人做的那些“有口皆碑”的“大好事”了。娘胎里帶出來的,不用教。
在“霸權”二字的影響下,我們不難看出,美國就算在做好事的時候也會時不時膈應你一下。
美國二戰時期確實支援了中國抗戰,但是珍珠港事件前向日本出售廢鋼鐵、石油、橡膠等物資的也是他;為了反共“捏著鼻子”支援南越吳廷琰政府的是他,反過來拋棄吳政府的也是他。
美國在南越成立了駐越南軍事援助司令部
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我都懶得舉伊拉克和阿富汗的例子。
為啥美國總是在類似的問題上不停摔同一個跟頭?
打個比方,一個人自認為是在做好事,但又不想吃虧,甚至還想著如何從中多撈一點,且經常站在道德制高點指手畫腳。
那你說這人能不變態么?
過去的美國政治家和政客在內心深處好歹留了一些地方給“光榮與夢想”,給“平等與自由”,多多少少還能在某些時刻擔得起一句“知行合一”。
進入新時代,我們發現這套平衡術好像越來越不靈了。
當理想和現實相撞,當道義和利益背道時,美國從一開始偏向于選擇利益,到現如今只選擇利益。
你可以說他們是主觀選擇的,也可以說他們是被迫無奈的。
然而不管怎么樣,大撕裂時代還是如期而至了。
美國的“左右平衡”難以為繼
不管是“美黑”還是“美吹”,對于如今美國社會價值觀的大撕裂都不能視而不見。
其實現在整個世界的價值觀都在撕裂,但是撕成美國這樣奇葩的真是絕無僅有。
或者我們可以下個論斷:這場大撕裂,根源就在美國。
當美式理想主義的價值觀還有一席之地時,那老美圍繞它做些臟事兒還有人會粉飾太平。
如今美國建國基因里帶出來的這些矛盾經過248年的茁壯成長,已經從小毛病癌變成不治之癥了。
咱們就舉美國國內最務實的例子:經濟。
為什么美國現在危機感這么強?為什么要在全球掀起貿易戰?
因為它自己也意識到,國家實體經濟不行了,金融雖然能賺錢,但是讓人看著不安神。
尤其是2008年金融海嘯后,看著就更不舒坦了:奧巴馬開動國家機器給華爾街續命,實現了美國金融資本踩著實業資本的飛躍,毀掉了美國社會的市場出清機制。
從此美國的經濟越來越虛,金融集團的話語權越來越強,樹敵也越來越多。
華爾街,金錢永不沉睡
其實美國這么自毀長城的操作雖然不聰明,但門檻還是挺高的,別的國家想學還未必學的了。
為什么?無他,壟斷二字而已。
只要靠著美元霸權,美國就能收割全世界的財富,讓全世界為美國買單。
壟斷是資本夢寐以求發展的階段,可到了壟斷的地步,就到了資本主義發展的最后一步。
有美元霸權,有技術壟斷,錢太好賺,聰明的錢都去搞金融了,誰家“不成器的”去搞實業?
經過數十年間金融資本持之以恒的對產業進行摧殘,試問今天的美國還有多少嫻熟的產業工人?
這邊,特朗普帶領的紅脖子們罔顧社會進步發展的潮流,與中國打貿易戰。以為這就能讓他們回到六十年代的黃金時期,殊不知早已荒廢的美國工業體系可不是小修小補就能恢復的。
那邊,拜登帶領的美國民主黨建制派操控法律、控制輿論、顛倒黑白、搖唇鼓舌。一幫在蘿莉島上合影的權貴信誓旦旦的聲稱捍衛美國人的法律權益,控訴他國產能過剩影響全球貿易環境。
躺在當年“霸權”功勞簿上的美國,面對時代浪潮的挑戰時,再也沒有余力保持一個優雅的姿態。
理想變成一句空談,想去務實卻又被自身的意識形態牢籠桎梏。
這還只是談經濟。政治、外交、軍事領域的問題……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于是,被現實綁住的“實用主義”不法流氓、被利益腐蝕的“理想主義”訟棍政客,拉著快散架的帝國馬車,號呼而轉徙。
找不到困境的出路,留給雙方的只有漫無邊際的撕扯和謾罵。畢竟拉一隊人馬自我麻痹,再把責任歸咎到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他者身上,比解決問題簡單多了。
不法流氓和訟棍政客的對決
生于7月4日,理想已死,現實也不被看清,只剩兩邊殺紅了的眼睛,奔走在帝國的窮途末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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