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不是萬能的》 :國際公民眼中的民主與中國
去年在北京大學擔任了6個月的訪問學者的韓國延世大學政治外交系教授文正仁返回韓國,將他與多位中國學者之間的交流整理成書,名為《探討中國的未來》,書的封面印上了“顛覆對中國偏見的真誠訪談”,他坦言在中國的最大認識是,韓國太不了解中國人, “中國并不像我們以為的那樣”等,其實何止是韓國人不了解中國人,中國人其實也不了解世界,盡管現在資訊變的非常發達,可以說,中國太需要與世界談談了。
也正是抱著這樣的想法,青年思想家王千馬以對話的形式完成了他的新書《民主不是萬能的》,在書中他選取了六個人物,分別是劉瑜、徐賁、瑪雅、翟華、田原、加藤嘉一、李旻泰、徐滇慶、連鵬、王曉鵬,這些人都是跨國公民的代表,王千馬雖然將書名定為了《民主不是萬能的》,但其內容卻更加的廣泛,包含文化、歷史、制度等多方面。
筆者與王千馬相交有時,知道他是中國信仰民主的眾多知識分子中的一員,而且是一位謙謙君子,我對多黨制一向持懷疑態度,因此我們不免有爭論,但從來都不失和氣,而當代知識分子也日益看到,民主不是萬能的了,這雖然擺脫了民主萬能論的窠臼,但筆者認為中國民主知識分子還應該快快長大,應該盡快承認多黨制存在邪惡之處,而我們要給他們成長的時間和機會。
近年網絡上的民主戾氣,讓越來越多的學人自動脫下了“公知”的帽子,大家越來越感覺到民主不是培養刁民,也是培養公共責任,培養君子,公民首先就是要有公德。在書中從追求時尚的角度了分析了民主現象,作者指出追求時尚是一種企圖把自己埋沒在一個群體當中來獲得一種安全感的方式,而中國人對民主的看法也更類似于對時尚的追求。
其實權力和責任很多時候是對等的,很多人他不太愿意接受自由,逃避自由,還在于他們不樂意接受相應的責任。雖然在某種體制的保護下,你被分配了一個工作,這或許會給你造成自由上的困擾。但是,它帶來的好處也顯而易見。首先你的工作基本上是大鍋飯,然而,一旦你進入一個自由社會就意味著開始有了競爭,開始有了風險,開始有了所謂的優勝劣汰——你選擇了自由實際上你就選擇了一種不安定的、有風險的、有競爭的環境,很多人是沒有這種承受力的。在很大意義上你選擇自由就是選擇責任。人并不是必要的政治動物,大多數人他們沒有政治野心,也沒有那么強的政治欲,他們渴望和平,安寧,不喜歡參與政治,而這部分人也應該得到尊重。
有句話說,“你要想了解中國,就到美國去;你要想了解美國,就到中國來”。本書被訪者瑪雅到美國后對這句話感受特別深,他在書中說“一個人,或是一個民族,如果不了解別人的文化,對自己的文化也不會有深刻的理解,因為他不會刻意地去體會那些已經滲透在自己血液里的東西。人們常常是在觀察別人的同時領悟自己,在借鑒別人的同時完善自己?!彼娜空螌W理論都是在美國接受的,可謂“全盤西化”。但是在美國待久了你會發現,在被“洗腦”的同時,你也逐漸變得清醒,因為你不斷地在比較、鑒別。他認為我們應該尊重民主,但是不能迷信民主,不是把西方的多黨制拿過來就民主了,多黨民主在很多發展中國家都遭到失敗。發展民主要考慮中國的國情和發展階段,不能為了民主而民主,更不能為了實現少數精英的所謂普世價值觀,不顧國家民利益。她舉例,杜克大學史天健教授在美國教政治學近20年,夠“西化”吧?可是他也覺得,簡單地把西方民主移植到中國來的想法太天真了。追求自由民主,應該像胡適說的,少談點主義,多研究點現實問題??照勂帐纼r值觀,解決不了中國目前的問題。
況且民主在美國造成的問題很大,美國的政治游說被制止了嗎?反而被民主的發揚了,美國槍支混亂被管理了嗎 反而被民主的合法了,我們不管他有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反正這些都給社會造成了實實在在的危害。而且民主也正造成美國的低智化,最近有個報道,美國威斯康星州伯洛伊特學院每年對剛入學的本科新生進行綜合知識調查,今年的調查結果令校方大吃一驚:大多數18歲新生都不會寫英文手寫體,只知道“米開朗琪羅” 是一種電腦病毒。最可笑的是,這些美國“90后”認為貝多芬是一只狗,因為電影《我家也有貝多芬》中的“貝多芬”是一只狗的名字,而這些并不是孤例。民主的美國人一般喜歡看那些輕松浮淺、娛樂性的影片,相比之下,中國人的國際視野要遠遠超過美國人。
另外世界希望美國帶頭消除地球上的貧窮和饑餓,然而,美國卻已成為“世界上最吝嗇的國家”,按照人均GDP比例,美國給予世界上貧困人口的援助排在21個世界發達國家之末。其實人們更希望看到,美國能成為世界和平的倡導者,給世界送去財富而非炸彈,不要“如此整裝待發派軍隊去轟炸世人”。事實是,美國今天還在到處炫耀自己的武力,制造不安局勢。美國和韓國的聯合軍演,讓東北亞的上空籠罩著戰爭的陰云。另外,在氣候問題上美國的表現簡直與無賴國家并無二致。
“市場+民主”的美國模式日益受到質疑?!妒袌雒裰髦贫认滦腋5牧魇А愤@本書的作者是羅伯特・萊恩。萊恩認為,市場好,民主也好,既然兩個都好,生活在市場民主制度下的人就應該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研究發現,他們卻是世界上最不幸福的人。為什么呢?他有兩個理論:第一個理論是收益遞減理論,就是當你只有三兩油的時候,有了五兩油,你就會很高興。而當你擁有越來越多,你就不稀罕了,也就不覺得高興了。市場可以使一個社會的物質極大豐富,但當物質文明達到一定程度后,再多的物質也無法讓人感到更幸福。第二個理論是,當有了民主,你還得有相應的知識去參與,還得去選舉,并且你的選擇很多。這讓你感到很累,很難受,從而失去幸福感。這本書發人深省,在于它提出,到底是幸福更重要,還是市場和民主更重要。其實在他的理論中物質極其豐富的假設并不現實,在美國屬于窮人的財富并不多,美國人買房容易還貸難。
對很多人來說還是民生為大,在書中徐滇慶教授舉了自己的例子,他說加拿大的大學和美國的大學一樣,根本就不管教師住房。發工資之后,一切事情都由自己處理。愿意住在哪里,愿意住多大的房子,都是自己的私事。有的老教授一輩子住在租來的房子里。不過,在北美能夠有能力買房子的人大多40歲以上。他們要積蓄多年才能支付按揭貸款的首付,然后在幾十年內分期付款。他們對這套按揭貸款的安排習以為常,沒有聽說誰當了房奴。事實上有些老外被炒魷魚,沒錢支付月供,被銀行趕出來,又去租房,人們對此似乎司空見慣,可見民主并沒有讓人享受到“免于匱乏”的人權。
在《民主不是萬能的》一書中,王曉鵬是一個在南非生活的人,他是媒體出身,踩到狗屎,總要寫到博客里發泄一番。另外,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每當他寫踩到狗屎的時候,點擊量就非常的高,而當我寫南非好的地方的時候,點擊量卻少得可憐。這讓他感覺到很矛盾。他他說很多記者都有“窺陰癖”,全稱叫做“社會陰暗面窺視癖”,在書中分析到,任何一個在媒體待過的人,看到的社會陰暗面,往往都是普通讀者或觀眾的十倍甚至百倍。如果你每天在這種環境下工作,肯定是看不到什么希望的,有時候還會覺得喘不過氣來,但將他的話反過,也許我們可以這樣理解,其實真實的社會比媒體的報道中的形象其實要好幾十和上百倍。
王千馬是個深刻的社會思想家,他的觀察視角從來都極其的犀利深刻,這在他早期的社會調查類作品《無法獨活》一書中就已經展露出來,他將這本書命名為《民主不是萬能的》,其背后的潛臺詞并不是“沒有民主萬萬不能”,而是中國人除了民主之外,更需要國際視野,民主確實在細節上有些優勢,但其在戰略上的優勢卻并不明顯。然而現實社會中真正的戰略思想家并不多見,但大戰略思維絕不是政治領袖的專利,也不局限于官場,而是更多地來自民間,來自學界。現代社會的大國戰略更要依靠公共參與。我們應當發揚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鼓勵和激發有社會責任心的知識分子為國分憂獻策。因此希望大家都能秉持一顆努力學習的心。如果說民主也是一種素質的話,那么,民主社會的形成就有賴于公民社會的形成以及素質的培養和提升。而素質的培養和提升,也跟虛心學習有很大關系。
高連奎 知名學者 北京睿庫社科研究院研究員 著作有《中國大形勢》、《中國大趨勢4:中國未來十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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