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領華爾街”是發生在美國,由不同政治派別、不同膚色、不同性別者參加的目標明確的政治抵抗運動。這場運動的共同點是:99%的大眾聲討華爾街的貪婪和腐敗,抗議1%的少數人對社會的控制。自2011年9月17日開始以來,該運動已持續1個多月。這場運動參與人數之眾、占領城市之廣、訴求目標之多、持續時間之久,已經演變為美國20世紀30年代大蕭條和60年代反越戰以來最大的社會運動,具有廣泛民眾性、國際波及性、持久對抗性和指向鮮明性。
“占領華爾街”抗議活動,是當前美國社會矛盾的真實寫照,說明金融危機以來美國政府推出的經濟、金融改革措施讓人大失所望,美國普通民眾對經濟低迷、貪腐橫行、就業艱難、前途無望的憤怒已積聚到需要爆發的程度,凸顯了美國金融危機引發的經濟、政治、文化等制度的全面危機。
反思資本主義經濟制度
示威者高呼“控制華爾街!”“起訴華爾街!”“大富翁,你的末日到了!”等口號,表面上看來,這表達了他們對華爾街銀行家“貪婪”的憤怒,實質上反映了資本主義金融系統已積重難返。抗議者認為,過度的金融化和收入分配不平等的擴大本身,直接影響實體經濟停滯,導致就業下滑。他們重點從金融市場的運作來解釋金融危機,因此將危機的根本原因歸為華爾街的銀行家和投機者,喊出“控訴華爾街!”
資本主義金融系統弊端重重的制度根源在于,建立在私有制基礎上的資本主義社會, 難以實現高效的國家調控。實際上,當一個國家不能對資本市場進行有效監管時,私有化(民營化)往往會產生嚴重的腐敗,導致財富迅速轉移到少數暴富階層手中。因而,即使在金融和經濟危機以后,美國政府投入巨大的救市資金,也無法滿足華爾街金融資本的欲望,大約200萬窮困失業人口依然存在,債務危機和大量金融“有毒資產”難以消除。
資本主義私有制是社會分配不公的制度根源。私有經濟占主體,必然導致美國貧富分化和社會對立,其根源在于私人企業形成的國民收入初次分配直接造成了貧富的較大差別,再分配只能有限地縮小,而不可能根本縮小財產和收入的貧富差別和對立。加之私人壟斷寡頭結合國家政權,又操控媒體和文化教育,從輿論和政策等方面極力阻止財富和收入差距的縮小,因此,所謂的消除貧富差距只不過是一張“空頭支票”。
反思資本主義政治制度
“占領華爾街”抗議活動凸顯了資本主義政治制度的非民主性和極端虛偽性。資本主義宣揚的民主是金錢操縱下的民主,實際是資產階級精英統治下的民主;法律名義上的平等掩蓋著事實上的不平等。
在這一運動中,美國民眾實際上是在捍衛自己的正當權利,捍衛自己與就業、生存相聯系的工作權、基本人權。美國政府一用“人權大棒”呵斥別國,然而美國民眾卻忍無可忍站出來揭短:美國的自由、民主只針對那1%的權貴們。在抗議活動過程中,警察粗暴對待示威者,美國主流媒體卻極少報道或集體失聲。這些都表明,所謂的美國式民主并不是那么完美,自由、民主和人權是虛偽的。
平等是資本主義最喜歡標榜的觀念之一,反觀這次“占領華爾街”抗議活動,我們可以看出,它所推崇的平等只是針對封建社會階級特權的形式平等,即機會、程序等等的平等。在自由主義看來,事實平等既無可能,也無意義,除了導致抹殺個體差異和營造社會的懈怠之風,別無裨益。在馬克思看來,平等問題其實就是一個要不要超越資本主義的問題。列寧也一針見血地指出:“資本主義既有形式上的平等,又有經濟上的不平等和隨之而來的社會的不平等。”
反思資本主義文化制度
20世紀60年代,篤信自由主義理念的美國青年曾被稱作“垮掉的一代”。可在占領華爾街運動中,美國青年已喊出了響亮的口號“我們是革命的一代!”“我們需要工作,我們需要革命!”反對“債務奴役!”“消滅資本主義!”這些標語口號已經對美國民眾的文化價值理念形成了沖擊,并且將形成進一步的沖擊,而且利用網絡宣告了美國文化制度的危機。
為奧巴馬政府和華爾街金融資本服務的新自由主義主流學者曾告訴人們,自由市場經濟是通向最優效率、快速經濟增長和創新,使所有那些愿意勤奮工作并利用機遇的人享有繁榮富裕的坦途。但實際情況是,新自由主義的幸福諾言沒有實現,反而導致美國普遍的信任危機。
總之,“占領華爾街”及其日漸全美化和國際化,凸顯了以美國為首的資本主義國家在經濟、政治、文化、外交等制度方面的危機。示威者喊出了“推翻整個制度,資本主義是有組織的犯罪。”正如哈曼在《僵尸資本主義》所指出的,資本主義制度注定要死亡,并被一種更高級的社會秩序所代替。對此,我們拭目以待!
(作者單位:中國社會科學院馬克思主義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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