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力工：利比亞何去何從？

                      利比亞何去何從？

　　早在7個月前，即3月18日,筆者已預言卡達菲必死無疑，因此如今的事態發展并不引起絲毫錯愕，令人感到不恥的是，十國聯軍長達七個月的狂轟濫炸過程中，盡管導致3萬人死亡、5萬人受傷，卻并沒引起國際社會的起碼關注，而當卡達菲被殺的鏡頭傳出后，突然間，人權組織、聯合國、歐洲聯盟紛紛對“卡達菲的死亡經過，是否不經審判而槍決？過渡政府是否為了滅跡而草草毀尸？”忸怩作態。此時，他們顯然忘了正是自己的非法攻擊造成了數萬民眾的傷亡，基本設施的徹底破壞，若干支持卡達菲的部落仍然繼續遭到血腥的報復與清洗，以及，卡達菲被殺的前兩天美國國務卿希拉里還明目張膽做出“希望能夠逮捕或殺死卡達菲”的呼吁。

　　其實，面對北大西洋公約組織這么強大的對手，卡達菲父子不死才是真正的奇跡。因此他們如何死亡根本就無關緊要。重要的是：

一，  這次西方的軍事行動可說是頭一回采取大規模空中攻擊、成功摧毀敵對方的嘗試。由于有反叛力量進行地面配合，促成了西方零傷亡的結果。相信這對今后的國際沖突帶來深遠的影響，甚至，將演變為利用無人駕駛飛機以取代飛行員的空中作戰；

二，  利比亞的資源如何論功行賞、進行重新分配，將成為近期的核心問題。往后，一旦委內瑞拉、蘇丹、伊朗也受控于美國，意味著中國的能源安全徹底瓦解，于是，中國將被迫在美、俄間做一選擇。如果中、俄的對抗加劇，當前圍堵中國的C型包圍圈將順理成章地朝北推進，由是恢復日本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對蘇聯進行的C型包圍部署，而中國也將徹底淪為美國的前沿陣地。果真如此，中國面對的風險在于，將成為俄羅斯的首當其沖打擊目標；正面結果則是，減輕美國對中國的壓力，同時也可能部分緩和俄羅斯除外的周邊國家敵對態度；

三，  利比亞如同大多阿拉伯國家，在奧斯曼帝國時代多屬部落林立的氏族社會。二十世紀初，奧斯曼帝國瓦解后，整個阿拉伯地區即讓英、法兩國分割為十多個勢力范圍。若干阿拉伯地區的政治家嘗試建立大阿拉伯國未果，便在各自的領土范圍內試圖建立國家認同（如利比亞國家主義、伊拉克國家主義），以取代部落認同和消滅地方意識。如今，經西方列強的挑撥與干預，部落間矛盾嚴重激化，往后必然倒退至“伊拉克化”的地步，即國家形式統一，而實質是部落割據的原始狀態；

四，  利比亞班加西一帶固然在伊拉克薩達姆政權遭美、英摧毀之后，招募了不少敢死隊前往伊拉克對美、英占領軍進行恐怖主義攻擊，但是，就伊拉克本身而言，恐怖主義從來不是個嚴重治安問題。往后，除了部落間的利益沖突之外，該國必然產生恐怖主義肆虐的亂象。更有甚者，今天在西方列強積極支持下奪取政權的若干利比亞恐怖組織，必將像阿富汗基地組織一樣，成為列強明天的敵人。

2011-10-23

以下,分別摘錄一些筆者自3月中旬開始就利比亞問題陸續發表的意見：

安理會的1973號決議，“國際社會得采取一切必要手段，貫徹禁飛區的執行”意味著放手讓北約組織把利比亞炸回一百年前。軍事設施首當其沖，民用設施也不能幸免。卡扎菲父子難免死于濫炸之下，人身炸彈將成為該社會的常態。國家一分為三，石油資源重新分配。這就是所謂的“人道主義干預”引導的“人類文明康莊大道”。2011.03.18

星期六晚上，北約組織開始對利比亞進行空襲。據報導，第一輪攻擊集中于首都（這與執行禁飛決議有何關系？？？）。卡扎菲指稱這是一場第二次十字軍東征，其戰火將波及整個地中海。有趣的是，打開主流媒體，卻多避重就輕，好像“利比亞無戰事”。這場戰火究竟如何擴散，目前很難預料，阿盟共有22成員，商議禁飛計劃時，11國棄權，9國支持，2國反對執行禁飛。9國多屬最反動的海灣國家。安理會決議所援引的“請求”，就是這不到半數阿盟國家的“請求”。更確切說，那不過是美國的命令。03.20

國際政治領域有兩個現象與社會科學研究背道而馳：一是，削弱對手，就是戰略勝利（譬如打爛了伊拉克、利比亞便減輕了周邊買辦國家的壓力，同時也加強了以色列的實力）；二是，不解決問題，甚至制造問題，或把問題永恒化即是成功。譬如把一個統一國家按部落分為幾塊，并造成內斗與對外來干預的依賴，便更能達到軍事干預、銷售武器、控制資源的目的。

這次中國如此迅速撤僑與投棄權票，相信有背后交易。如果與美國配合，將來還有爭取某種形式的補償的可能；如果不合作，則一無所有。中國顯然選擇合作一途。如果為的是爭取時間倒也無話可說，令人擔心的是國內親美勢力已起主導作用。03.20

就冷戰結束迄今，全球的大多人為災難均由美國制造。這是不爭事實，指其“最反動”并不為過。奧巴馬之上臺負有人民寄托之重任，如今重新挑起戰爭，置人民要求和平愿望與不顧，自然是反動透頂。至于那些紈绔子弟主導的海灣阿拉伯國家，與列強狼狽為奸，借“禁飛區”的請求置利比亞于死地，其嚴重性更甚于李登輝將釣魚島拱手讓與日本。不反動，難道還該頒發諾貝爾和平獎？03.21

一般甄別進步、落后的尺度除了社會福利是否健全之外，還留意是否擺脫政教合一的“熱政治”，邁向政治、文化多元化的“冷政治”。另一個重要尺度就是婦女地位（尤其從婦女的掃盲率可輕易獲得答案）。就這幾方面，無論是伊拉克（薩達姆時代）、敘利亞、利比亞都遠遠超過海灣國家。不幸的是，剛好就這幾個國家成為海灣國家的眼中釘，其能源國有化政策也不為西方所容忍。03.21

1916年，繼奧斯曼帝國瓦解之后，英、法便違背“協助阿拉伯民族獨立”的承諾，正式通過“Sykes-Pikot條約”把阿拉伯世界劃分為12個國家，并分別納入自己的勢力范圍。此后，阿拉伯民族四分五裂、勾心斗角的狀態便有如中國的軍閥割據時代。迄今唯一的變化在于美國與以色列的勢力加入，英法的淡出（蘇聯從來不屬核心力量）。

1916年英法切割阿拉伯世界的出發點即在于抑強扶弱、分而治之。不言而喻，這些酋長國家越是脆弱（譬如，屬少數部落，或歷史上社會地位較次、無可炫耀的部落），就越需要外界保護，也越是愿意在資源、主權問題上對保護國做出最多讓步。

這次阿盟9國支持禁飛區計劃，又隨即有卡達爾與阿聯酋愿意出兵參與執行禁飛區行動。如此明目張膽地協助西方集團對阿拉伯兄弟國家用兵，過去還不曾發生過。

19日晚上美英法對利比亞進行空襲后，阿盟秘書長穆薩突然抗議歐美違反了“禁飛區”的設立目標，指出“禁飛區”原意是“保護平民不是殺害平民”。其實，這不過是種掩耳盜鈴的姿態，原因是，世上幾乎無人不曉2003年以來伊拉克犧牲的至少50萬人口基本上全屬平民；無人駕駛飛機每天在阿富汗、巴基斯坦的攻擊對象也多屬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只要是提供了“禁飛區”決議，就等于是頒發了屠殺令。對西方國家而言，利比亞的武裝越少越好，屬于政府軍或反叛軍根本就不重要，目前摧毀的越多，以后的軍售規模就越大。

反動？誰反動？誰讓誰反動？這答案只有透過犯罪學可以解答，即誰主謀？誰獲利？03.22

利比亞東部地區起義后，叛軍張起的大旗竟然是卡扎菲1969年推翻的Idris 皇室使用的旗幟。

該情況好比今天東北突然有人在西方鼓勵下，高舉滿洲國國旗，宣布獨立。安理會為偏袒滿洲復辟，給北京政府下了道禁飛令，并開始摧毀全國武裝力量，所持的理由是“采取一切必要手段防止這些武器用來殺害平民”。03.22

昨日奧巴馬表示美國將不排除向利比亞反叛軍提供武器的可能性。除此，報載美國戰艦已開始向利比亞的海防戰艦進行攻擊。

早于3月10日法國政府已正式承認利比亞的“全國委員會”，其后又有卡達爾跟進，如今則有奧巴馬對反叛軍的明確支持態度。

就國際法而言，當任何一個國家發生內戰時，只有在叛亂團體實際有效占領部分領土，并且具有抵抗中央政府能力時，第三國才有考慮給予交戰方法律承認的余地。這么做的目的在于向中央政府表示“中立”態度。承認方不得給予任何交戰方軍事援助，甚至為回避干涉內政嫌疑，一般均約束自己不過早地給予反叛軍或交戰方國際承認。這是早于1928年 “泛美公約”便確立的國際法原則。如今美國如此明確地袒護一個憑借外力方能存在的叛亂團體，并以軍事援助作為對中央政府的威脅，赤裸裸地違反《聯合國憲章》第二條、第四款“不得使用威脅或武力…侵害任何會員國或國家之領土完整或政治獨立”的規定。

至于對利比亞海軍進行攻擊一事，也完全超過安理會第1973號決議的執行“禁飛區”的授權范圍。蓋利比亞海軍職責在于維護領海權益，并不參與加害平民之活動，因此對其進行攻擊足以構成軍事侵略與戰爭罪行。

奧巴馬身為法學教授，之所以獲得民眾推舉為此屆總統，重要原因在于選民賦予結束戰爭的重任。如今他非但將中亞戰事擴及巴基斯坦，甚至還在地中海開辟一場新的侵略戰爭，反映出其對新保守主義的投降，以及對選民的背信忘義。歷史上，奧巴馬將成為第一個直接對非洲大陸發動侵略戰爭的美國總統。03.30

安理會決議的授權有其具體目標與范圍，執行方不得任意跨越范圍，尤其是不得造成“不對稱”的破壞。“對稱反應”也是國際法上的一個基本原則。

打擊防控體系目標應當是維護禁飛區建立，而不是摧毀其空軍及陸軍、海軍裝備。1991年安理會曾授權美英等國將伊拉克占領軍驅除出科威特，而美英等國趁機摧毀了伊拉克90%的軍事力量，甚至一舉炸死數萬名撤離部隊。這種事例自1990年以來層出不窮。安理會及阿盟任何成員不得以“不知情”、“上當”開脫責任。

自古以來，國家元首即是國家的人格化。除非人民自己將其推翻，否則在國際上代表該國家，并應受到尊重。任何國家不得作出“卡扎菲必須滾蛋”的主張。這是對該國的不敬與羞辱，也違反一系列的國際公約。

中利關系遠遠優于利美、利英關系。中國撤離3萬工作人員，英國不過40人左右，美國甚至于半年前便主動放棄石油勘探協定，原因是舉步太晚，采不到油。

中國不過是作為采油集團成員之一參與伊拉克采油，完全談不上“取得最大項目”。重要的是，過去美國無法指使伊拉克政府（以及以后的利比亞新政府）切斷對中國的供油，而侵略戰爭之后可任其擺布。

據迄今出現的報道，伊拉克各地方當局與西方石油公司簽訂了一系列喪權辱國的開采協議。這方面的資料俯拾皆是。Iraq: New “Colonial” Era of Oil Exploitation Begins    

http://priceofoil.org/2009/11/03/      03.31

安理會1973號決議不涉及更換利比亞領導人或政府。西方國家作此部署便是赤裸裸的干涉內政，甚至抵觸安理會決議。《聯合國憲章》唯有不干涉內政的規定。如果國際社會出于維護人權理由有意對內政進行干預，則必須首先通過修改憲章，并厘定詳細程序與規則。如今美國卻是利用《憲章》第39、42條的漏洞，進行任意的解釋，并肆意擴大授權范圍。此次1973決議的出籠，最荒唐的即是安理會絲毫不組織中立調查，純憑各國領導與媒體的渲染，以及美國的哈巴狗潘基文的叫囂（“利比亞派遣戰斗機殺害平民的行為無法接受…”）便匆匆通過“禁飛區”等制裁決議。控方，“調查方”，執行方同為一方的手段，根本違反現代司法原則。

超越“禁飛區”的任何軍事行動均構成侵略行為。1973號決議不是一項授權集體軍事制裁的決議。就《聯合國憲章》規定，凡不屬自衛，不屬安理會軍事制裁的軍事行動，均屬戰爭罪行。

利比亞的石油資源自卡扎菲1969年上臺后便采取國營方式。往后必然是與伊拉克一樣，分裂為幾個“國中國”，各自為陣，各自與外國石油公司重新安排石油資源的開采與分配。利比亞的石油為優質油，開采成本只有1美元/桶（今天的市價為115元左右）。過去該國13%石油供應中國，以后就朝不保夕了。中國是個奇怪的國家，總有那么多的知識分子敢于為西方辯護，說出西方羞于啟口的事。03.31

聯合國成立的宗旨具有雙重任務，即維護國際和平與安全；其次就是在發生武裝沖突后，恢復國際和平與安全。整篇《憲章》的著眼點在于處理國與國的關系，而不是國內關系。

如今美國為首的西方集團推動的是，如何利用安理會去斷定內政糾紛為“破壞國際安全事件”，而后歧視性地對某個爭議方采取軍事制裁措施(如利比亞)；或者，通過對交戰方或叛亂團體的國際承認，把一個國內問題“升級”為國際問題，而后進行軍事干預（如巴爾干的波斯尼亞、克羅地亞、斯洛文尼亞等）；更惡劣的是，先由安理會做出決議，授權北約或歐盟對一個主權國家的部分領土進行軍事管理，而后暗地鼓動、協協助其獨立（如科索沃）。04.01

2003年伊拉克侵略戰爭以來，伊拉克所遭受的破壞至少是使國家倒退了100年。外來干預的嚴重后果伊扎特應當很清楚。伊拉克嚴重缺水、缺電的問題延續至今不說，單是500萬難民（200萬流亡國外，近300萬在國內）半島電臺就從來沒有報道過。我多次寫信給其電臺表示抗議，也不曾得到任何回復。兩年來該電臺每況愈下，目前的立場可稱為cnn的分店。卡達爾此次直接參與軍事行動攻擊利比亞，半島電視臺自然得為政府幫腔，其分社社長突然跳出來為其政府辯護也不難理解，只是他應當知道中國還沒有墮落到卡達爾的程度，更沒有看半島電臺臉色的需要。中國媒體需要改進的地方很多，就阿拉伯問題而言，首先就應當多報道些伊拉克的悲慘情況。至于利比亞，更該深入報道該國的動亂一開頭就受美法英等國操縱。

星期前利比亞叛軍遭到北約空襲，造成一些傷亡。某西方電臺特地前往醫院采訪一些受傷的叛軍與其伙伴。這幫人竟在鏡頭前撒嬌哭將起來。大家不妨仔細想想，他們為何不怒反哭？向誰哭訴？哭鼻子還打仗？當他們覺得后臺強大時便高唱“不需借助外力”；如今處于下風，就成天要求北約猛烈攻擊卡扎菲軍。說穿了，他們還不是普通的叛軍，而是典型的叛徒。04.19

27號北約組織轟炸利比亞的若干皇宮。經利比亞當局抗議，北約發言人辯稱“無意殺害卡扎菲”。昨晚再次轟炸其另一皇宮，炸死卡扎菲幼子Saif與3個孫子。北約重申“其轟炸非針對個人！”

安理會1973號決議授權內容涉及“采取一切手段維護平民安全”，而北約組織的做法是：摧毀利比亞的一切軍事設施，包括一切必要民用設施，也包括殺害一切非針對個人的個人。卡扎菲一家人，恐不會留下一個活口。

相信幾年之內，北約組織將會一鼓作氣摧毀敘利亞、伊朗的國防力量，卸除巴基斯坦的核武，從此擺平伊斯蘭教國家，有效控制全球80%以上的石油資源。到那時候，中國將如何自處？    05.01

本月2號，92高齡的德國前總理斯密特接受電視臺采訪時，就本.拉登之死，發表如下意見：

對本.拉登，我不會流什么眼淚；

（美國該軍事行動）根本就違反現行國際法；

我表示懷疑，一個法治國家的總統是否可下令到另一個國家去殺人；

（安理會第1973號決議）是個奇怪的決議，（不允許派遣地面部隊的情況下）竟想通過飛機與船只去防止平民遭受殺害；

我擔任總理時期，不曾在波斯尼亞與科索沃問題上支持過軍事干預；

我要指出，信奉伊斯蘭教的廣大群眾多為窮人，因此阿拉伯世界的動亂多有其社會、經濟根源；

基督教與伊斯蘭教為主的兩大地區要想和睦相處，必須由基督教世界采取主動行動，而實際上我們卻在教我們的公民如何藐視伊斯蘭；

西方對伊斯蘭一向所表現的傲慢，將遲早得到報應。 05.03

西方國家控制伊拉克、利比亞、伊朗的點與線就夠了，控制面則徒增消耗。

伊拉克的“面”并非由弱勢中央政府控制，而是由各個地方勢力掌控。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維持局部地區的安全，保證石油的安全開采與運輸。

沒有石油資源的“遜尼中部地區”則由西方提供武器，讓當地的各個地方勢力互相牽制。

這就是主流媒體標榜的“民主化”。08.26

就利比亞問題，除了“利益論”之外，還出現有“民主論”。“民主論”者避而不談的是：伊拉克非但毫無民主可言，甚至讓“管理當局”設計為弱勢政府，一國三分（庫德、遜尼、什葉）；除了供油功能之外，毫無國際地位、發展前途可言。

至于利比亞，其未來命運必定是徹底“伊拉克化”，也將讓國際媒體“結構性排除”于大家的視角之外；這也正好給“民主派”提供了高來高去，盡情發揮的“理論基礎”。 08.27

這次北約組織以“保護平民”為由，進行長達5個月的狂轟濫炸。實際情況卻是掩護反叛軍、殺害政府軍士兵與百姓和更替政權。該行動的最大的贏家當然是侵略國的石油公司與軍火公司，而輸家除了西方的納稅者之外，就屬中國、俄羅斯、印度、巴西，這幾個對侵略行動不表贊同，又恰好屬于全球經濟一片蕭條中的少數新興“金磚國家”。由此觀之，美國一石數鳥的戰略部署是再也清楚不過。有些國人主張“支持侵略國的軍事行動”，該主張就像是卡達非主動向反叛軍提供彈藥，滑稽得令人噴飯！08.27

是個獨裁問題嗎？為何沙特派兵前往巴林血腥鎮壓群眾運動，西方袖手旁觀？

敘利亞阿薩特總統是個獨裁嗎？這位在英國就業的眼科醫生從沒想到從政，不過因為父親、哥哥相繼死亡，而在民眾強烈要求之下返國并獲選為總統（獲票97%以上）。政府鎮壓反對派還是在暴力集團一次殺害百多名政府軍之后才開始。敘利亞是整個阿拉伯地區最世俗化、最開明的國家之一。何來的獨裁？08.27

正是因為缺少制度規范，二戰結束前諸多國家擬議、正式批準了一個實施半個多世紀的《聯合國憲章》，并且成為國際關系的基本規范。1。主權、內政不容干預；2。禁止動用武力；3。惟有在“自衛”、“安理會授權”、“對敵國的敵對行動進行軍事干預”（當時是指德、日）這三條件下才允許動用武力。這些都是國際社會普遍接受的基本原則。

冷戰結束后美國推動“人道主義干預”（近代史上一向是侵略的借口，也是《憲章》刻意規定主權不容干預的原因）、“聯合國無關緊要”、“國際保護責任”，其意圖不是改善、修正《憲章》的缺失，而是回避任何約束，或濫用安理會的授權。無論《憲章》或諸多戰爭法、公約、判例都明文規定“內戰期間第三國維持中立，禁止對任何爭議、交戰方提供武器與軍事援助”。

另外，根據國際共識與慣例，每當一個新政府產生，國際社會為避免“干涉內政嫌疑”，不得過于急切承認新政府；同時，不得承認受外界力量扶持的新政府（必然是傀儡）。大家只消看看自南斯拉夫動亂以來的所有事件，就知道國際法已蕩然無存。這正是合眾國取代聯合國的結果。08.28

提供武器給交戰方符合國際法嗎？

《聯合國憲章》擬定時經過長期仔細推敲、千錘百煉，是件內容嚴謹、環環相扣的國際文書。禁止濫用武力，禁止武力威脅，禁止干預內政等等方面都有具體規定。如果允許第三國向反叛團體提供武器，“不干涉內政”的規定便失去意義；而且實際上，國際法院也多次做過判決，裁定第三國無論在申訴國的國內或國外以軍事行動（武裝、培訓）支持反叛軍，均構成侵略行為。

《聯合國憲章》的主要缺失在于兩方面，一是對暴政（獨裁不一定是濫殺平民的暴政）沒有對應機制（因為涉及內政）；二是一旦安理會對侵略國做出集體制裁決定，如何組成軍事制裁團體沒有具體規劃（原因是早期美蘇間達不成協議）。但是，冷戰結束后將《憲章》加以修改和完善化的可能性大大提高。遺憾的是，美國背道而馳，采取單邊主義、霸權主義的做法，將現行國際法體系破壞得體無完膚。

此外，第三國一旦承認某個政治實體為中央政府，便不得挑戰其管轄權。如果該國發生內戰，即便第三國承認叛亂集團為交戰團體，也應當保持中立地位，不對叛亂團體提供軍事援助。一旦內戰結束，某叛亂團體取得實際有效統治地位并受到第三國承認為中央政府，當然，此后對該中央政府的軍援及軍售便屬正常的外交與貿易關系。 08.29

與第二次波斯灣戰爭（Desert Storm）加以對比就可知道差別何在。

美/英兩方僅僅死亡300人左右，伊拉克則至少死亡25000士兵，平民2000多人。

美/英共發射320噸貧鈾彈，（半衰期為7億年）。

為何要使用貧鈾彈？為了保護平民，還是推銷民主？在我看來，是種族滅絕。

估計經濟損失，不能只計算侵略方的損失，伊拉克什葉派、遜尼派生活區至今缺電、缺水（庫德區情況較好）。利比亞的基本設施也遭嚴重破壞。這筆帳怎么算？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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