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仰：胡德堡預示驚天臥底《無間道》？

   美國胡德堡軍事基地槍擊案發生后，我曾經寫文章指出，“哈桑少校的行為究竟純粹是心理問題，還是宗教問題，甚至，是否可能是恐怖行為，目前已經成為美國社會必須面對的難題”。美國社會是很想把它局限在心理問題，中國的一些專家也按照美國人的這個思路，在哈桑的心理方面深入挖掘線索。從哈桑少校小時候的經歷，配上弗洛伊德心理學理論、精神分析法，再聯系到弗吉尼亞理工大學那個哈桑少校的校友，前幾年那個殺了32人的韓國學生趙承熙，再加上哈桑平時的性格等等，個人心理問題引發槍擊案似乎板上釘釘了。美國人只想把這個事件局限在心理問題上，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免得人們對戰爭的正義性有更多的議論，二是免得對國內自發的恐怖行為有更大的恐懼。然而，美國人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最新的報道指出，哈桑至少在近兩年，一直與一個名叫奧拉基的穆斯林教長保持聯系。安瓦爾-奧拉基早就被美國情報部門視為重點人物，他在弗吉尼亞的一個伊斯蘭教堂布道，其布道以激進的反美而聞名。到目前為止，人們發現，哈桑不光去教堂聽奧拉基的布道，而且還與奧拉基有十幾份電子郵件的往來。而且，美國情報部門違反人權、隱私權之類，早就截獲了這些郵件，但是，并未對哈桑采取行動。早在西元2007年，哈桑就公開說，如果美國把美國的穆斯林送去中東與穆斯林作戰，會發生“不幸事件”。如今，“不幸事件”真的發生了。這幾天，美國情報部門亂了套，開始互相推卸責任。尤其是，奧拉基目前在也門，卻在其個人的英文網站上發表聲明，公開稱贊哈桑是“英雄”，是“有良知的人”。這更讓美國情報部門無法面對公眾的質疑。
    與美國情報部門的手忙腳亂相比，有一些美國人的頭腦開始清楚起來。美國前總統布什的助手布萊克曼近日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說，胡德堡軍事基地槍擊案發生后，奧巴馬的表現令人失望，布萊克曼說：“事實上，他（指奧巴馬）一開始就顯得非常隨便，這表明他沒有能力擔任總統。他不足以勝任他目前的角色?！彪m然胡德堡槍擊案發生后，奧巴馬在不同的場合已經發表過三次講話，但還是被一些美國媒體批評?；蛘哒f，隨著事件的深入發展，針對這一事件批評奧巴馬的美國媒體越來越多。一些批評已經像布萊克曼一樣，清晰地指出，奧巴馬不是一個合格的美國總統。那么，奧巴馬有可能做不到四年就下臺嗎？胡德堡槍擊案對于奧巴馬未來的政治生涯會有什么影響？美國人對此經常是繞著圈子說話，我想替美國人挑一下窗戶紙。
    哈桑少校即便最終不被定為恐怖分子，但是，他與恐怖分子的聯系已經擺脫不開了。而這一切，僅僅因為哈桑是一個穆斯林。在號稱宗教信仰自由的美國，對于他人的信仰，美國一般不敢隨便議論，但是，不議論不等于不想。如果哈桑僅僅因為其信仰，就能造成這么“駭人聽聞”的慘劇，那么，美國還有很多信仰伊斯蘭教的穆斯林會怎樣？會不會很容易再自發地產生第二個、第三個、……哈桑？這個問題的矛頭甚至直接指向現任美國總統奧巴馬。
    去年奧巴馬競選的時候，他的信仰就成為被攻擊的對象。西元2008年，美國《新聞周刊》公布了一項調查結果，受訪的美國人有12%認為奧巴馬就是穆斯林，26%認為奧巴馬曾經信仰過伊斯蘭教。奧巴馬自己則反復聲明，他從來都是基督徒。對于伊斯蘭教稍有了解就會知道，奧巴馬的辯解是無力的。奧巴馬的生父是肯尼亞的黑人穆斯林，按照穆斯林的規則，奧巴馬的母親嫁給穆斯林后也成為穆斯林，生下的孩子也是穆斯林。雖然奧巴馬的母親后來改嫁了，但是，奧巴馬的繼父依然是穆斯林。而且，奧巴馬隨母親和繼父在伊斯蘭教勢力強大的印尼度過了孩提時光，他在印尼就讀的學校就是穆斯林學校。因此，西元2008年7月，美國《紐約客》周刊在封面上用漫畫的形式，把奧巴馬夫婦描繪成恐怖分子。

背景畫像是拉登，壁爐里燃燒的是美國國旗，地點在白宮。

    奧巴馬在競選時度過“穆斯林信仰”的難關，似乎與鮑威爾有關。當時鮑威爾批評奧巴馬的競選對手麥凱恩時說：“他們總是在捕風捉影地暗示奧巴馬是恐怖分子。我當然明白政治是怎么一回事，總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彼此算計。但這種言論卻太出格了。我甚至曾聽到過共和黨某些大佬私下里說，奧巴馬是個穆斯林。但事實上，他是基督徒，而且從來都是。但我想問的是，如果奧巴馬是穆斯林，那又怎么樣？！在美國作一個穆斯林有什么不對嗎？如果一位信仰穆斯林的美國孩童，夢想有朝一日成為美國總統，這有什么錯嗎？”鮑威爾的話，在當時也許比較能夠被人接受，但是，在哈桑事件發生后，鮑威爾的話所起的作用就要大打折扣了。當鮑威爾說：“在美國作一個穆斯林有什么不對嗎？”人們會說，看看哈桑少校就知道對不對。
    哈桑少校槍擊事件背后日益呈現的宗教因素，很自然地就讓人們把更多的擔心投射到奧巴馬的信仰上。奧巴馬在競選時，有一次說出“我的穆斯林信仰”這樣的話，雖然說是“口誤”，但是，奧巴馬當選之后，還是承認了自己的“穆斯林背景”。美國人有理由懷疑，在信仰問題上，奧巴馬有沒有說實話？有沒有在撒謊？今年4月，奧巴馬在訪問沙特時，向沙特國王鞠躬，再次引起人們對他信仰的猜疑。按照美國的形式主義，美國是不能向任何王權鞠躬的（但是，可以向王權統治下的石油鞠躬），然而，身為美國總統，奧巴馬卻以穆斯林的方式向國王鞠躬，讓部分美國人很不舒服。今年4月前后，奧巴馬在幾個穆斯林國家訪問時說，美國不會與“伊斯蘭人民為敵”，而事實上，美國正在與伊斯蘭世界開戰。亨廷頓的“文明沖突論”已經奠定了這種開戰的理論基礎。難道奧巴馬是要改變美國執行了近20年的國策？因此，有一些激進的保守主義者已經說，奧巴馬就是伊斯蘭世界在美國最大的臥底。哈桑事件給了這種說法以最充分的想象空間。盡管奧巴馬在胡德堡軍事基地的講話中，強調美國在宗教信仰上的多元化，強調要對兇手繩之以法，但是，奧巴馬的信仰，毫無疑問會再次成為美國社會說不出口的焦點。
    奧巴馬的信仰問題，首先在于他本人是否在這個問題上誠實，對于穆斯林來說，一旦信教就不能脫離，否則視為叛教。其次在于，胡德堡事件讓人們懷疑穆斯林信仰還會對美國造成怎樣的傷害或影響。也許，美國人對于奧巴馬依然還保留著期待，然而，這種期待的實現日益艱難。奧巴馬即將訪問中國，但是，人們沒有忘記奧巴馬說在訪問中國后，要在“適當的時機”會見達-賴。昨天，中國外交部明確反對奧巴馬計劃會見達-賴的決定。加上奧巴馬上臺后對于中國采取的保護主義做法，奧巴馬的中國之行能否取得實質成效，令人懷疑。尤其是，奧巴馬能否在西藏、臺灣、新疆問題上改變美國的一貫做法，讓中國滿意，決定了美國能否從中國這里得到它想要的東西。
    如果奧巴馬不能在中國有所收獲，布萊克曼所說“他沒有能力擔任總統”，恐怕就會成為美國國內一個強大的輿論。克林頓時期，美國保守勢力為了制服克林頓，搞出了萊溫斯基的丑聞，最終讓克林頓不得不讓步。而奧巴馬同樣有小辮子和軟肋，比方說，奧巴馬是否真的出生在在美國？奧巴馬所稱在夏威夷出生的證明，為何不向美國公布原件？而肯尼亞方面至少提供了兩個證人，證明奧巴馬是在肯尼亞出生的。因此，奧巴馬如果不能讓美國國內的某些人滿意，當年彈劾克林頓的方式沿用到奧巴馬身上，并非沒有可能。這可能是胡德堡槍擊案給奧巴馬帶來的最大政治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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