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尼共毛主義的實踐看路線的極端重要性
——《社會主義繼續革命論》續八十五
王奇臻
2009-5-27
引言
本文是2007年９月１2日（13日登），十七大召開前在烏有之鄉發表的文章《社會主義繼續革命論》和后來的一系列文章（最近一篇是《鄧玉嬌事件應該變成我國改變路線的轉折點》）的續篇，文章大多在烏有之鄉網站www.wyzxsx.com的《作者文集》wqzwangqizhen名下。本文仍然以對話的形式寫出，“網友”不代表具體個人，特此說明。
十多年來，尼共(毛主義)的所作所為引起了全世界共產黨的矚目。在共產主義運動處于低潮時期，尼共(毛主義)走農村包圍城市的道路，取得了足以自豪的成功，其經驗是什么？后來經過選舉和議會斗爭建立了政府，可是正當全世界共產黨人慶祝其勝利時，又突然遭受了嚴重挫折，其教訓又是什么？作為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的組成部分，尼共（毛主義）的經驗教訓值得總結，本文試圖進行一下分析。因為得到的信息不全，而且很可能有失真之處，所以我的論述不一定正確，也一定不全面，歡迎各位批評、指正、補充、轉帖。如能得到你的支持將不勝榮幸。
關鍵字
|尼泊爾|尼共(毛主義)|階級斗爭|群眾路線|農村包圍城市|武裝斗爭|議會斗爭|統一戰線|堅持原則|革命策略|
標題
一、尼共毛主義的經驗教訓值得總結
二、路線正確就會克服困難，發展壯大
三、路線錯誤就會每況愈下，危機重重
四、全世界無產階級的命運是緊密相連的
正文
一、尼共毛主義的經驗教訓值得總結
網 友： 尼泊爾局勢急轉直下，“新華網加德滿都５月２３日電（記者章建華 陳喬炎）尼泊爾共產黨（聯合馬列）高級領導人馬達夫·庫馬爾·內帕爾２３日當選尼泊爾聯邦民主共和國總理。”尼共(毛主義)遭受了嚴重挫折，對此你有什么看法？
作 者： 十多年來，尼共(毛主義)的所作所為引起了全世界共產黨的矚目。從國際共產主義運動角度來看，尼泊爾革命是冷戰后國際共運最為成功的革命經驗。在國際共產主義運動處于低潮時期，蘇聯亡黨亡國，中國和世界都向右轉，而這時尼共(毛主義)卻取得了足以自豪的成功，其經驗是什么？在全世界共產黨人紛紛稱贊其成就時，又突然遭受了嚴重挫折，其教訓又是什么？作為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的組成部分，尼共（毛主義）的經驗教訓值得認真總結。馬克思主義認為：“無產階級只有解放全人類，才能最后解放自己”，所以全世界無產階級的歷史使命任重而道遠，命運是緊密相連的。馬列毛主義者應該研究總結每一個國家革命運動的經驗教訓，交流心得，互相支持，不斷提高自己的理論和斗爭水平，從而使人類盡快擺脫萬惡的私有制禍害，實現共產主義的理想社會。
二、路線正確就會克服困難，發展壯大
網 友： 你說“尼共毛主義的經驗教訓值得總結”，請先談談他們成功的經驗。
作 者： 好，以下根據看過的資料分析如下，不一定正確，也一定不全面。毛澤東同志說過：“思想上政治上的路線正確與否是決定一切的。黨的路線正確就有一切，沒有人可以有人，沒有槍可以有槍，沒有政權可以有政權。路線不正確，有了也可以丟掉。路線是個綱，綱舉目張。”（《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第十三冊，第242頁）據報道尼泊爾共產黨1990年組成“尼共（團結中心）”，由普拉昌德擔任總書記，以“馬克思主義、列寧主義、毛主義”為指導思想，走“持久人民戰爭”道路，目標是建立人民民主政權。1995年3月，普拉昌德領導的團結中心正式將黨名改為“尼泊爾共產黨（毛主義）”。1996年2月13日，領導人普拉昌達帶領13名同志，帶著兩支老式步槍，進入尼泊爾中西部的大山，走群眾路線，發動“人民戰爭”，開展游擊戰。因為路線正確，八年后，到2004年時，尼共（毛主義）已發展到擁有3點5萬“人民解放軍”和10萬民兵，控制著尼泊爾80%的領土和40%的人口，并已在其控制區建立了各級“人民政府”，已成為一個與加德滿都對峙的紅色政權。一位尼共(毛主義)領導的“人民解放軍”副總指揮曾經說過，當時反政府武裝如果真攻打加德滿都，最多一周肯定拿下。鐵的事實證明，路線正確就會克服一切困難，不斷發展壯大。
三、路線錯誤就會每況愈下，危機重重
網 友： 以上事實證明，確實路線極端重要。那么后來怎么又遭受挫折了呢？
作 者： 領導集團的路線出了問題。
網 友： 請具體說說。
作 者： 好。2005年2月1日，即位不久的賈南德拉國王援引尼憲法解散政黨政府，親自執政。隨即，不少政黨領導人被捕，甚至全國的通訊也被切斷數月。當年5月，由七個議會政黨成立的聯盟因無軍權而束手無策，既無法收回執政權，又組織不起有效抵抗。這種情況其實給尼共(毛主義)奪取政權，建立社會主義提供了一個絕好的機會。可是尼共(毛主義) 思想意識發生重大變化，愿意接受“多黨民主”。2005年11月，尼共（毛）與“七黨聯盟”簽訂《十二點理解》，結成反對國王的統一戰線，尼泊爾革命形成兩條戰線：毛派在戰場、政黨在街頭。終于，一場由尼共（毛）和各政黨聯手發動的大規模“民主運動”在2006年4月爆發，賈南德拉國王被迫還政于民。被軟禁的資產階級政黨的大會黨領導人柯依拉臘成為首相。這是錯誤一。
網 友： 為什么說是“錯誤一”
作 者： 因為在無產階級可以利用時機奪取政權，實現無產階級專政的時候，與資產階級妥協，放棄了無產階級的領導權當然是錯誤的修正主義路線。
網 友： 請接著談。
作 者： 2006年11月21日，尼共(毛主義)與政府簽署《綜合和平協議》，宣布“人民戰爭”或“尼泊爾內戰”正式結束，尼泊爾開始了和平進程。并于隨后將3點5萬名反政府軍士兵全部駐扎進臨時營地“封存”起來，使得尼共(毛主義)成為“關進籠的獅子”。這是錯誤二。馬克思主義告訴我們，軍隊、警察、法院等是國家機器的主要部分。自認為是馬列毛主義者的人如果不懂得“槍桿子里面出政權”的道理，那就是“沒有領悟到馬列毛主義真諦的馬列毛主義者”。
網 友： 還有錯誤嗎？
作 者： 有。4月25日，尼泊爾選舉委員會正式公布4月10日制憲會議選舉結果。在總共601個席位中，前反政府武裝尼共(毛主義)共獲220席，成為第一大黨，柯依拉臘首相領導的原最大政黨大會黨僅得尼共(毛主義)的一半席位數110席，屈辱地名列第二，尼共(聯合馬列)獲得103席，為第三大黨。誰都沒有過半數，于是進入合縱聯橫，勾心斗角階段。聯合馬列提出支持尼共（毛）組建新政府的先決條件，只有尼共（毛）解散共青團、歸還所有沒收的地主財產、修訂臨時憲法，聯合馬列才會支持它組建新政府。這些都是不可退讓的原則性問題，但是普拉昌達還是讓步了。這是錯誤三。結果尼共(聯合馬列)與尼共（毛主義）合作，2008年8月22日，尼泊爾共產黨（毛主義）中央委員會主席普拉昌達領導的尼泊爾共和國新政府正式成立。普拉昌達當選為尼泊爾總理。但是這只是表面上的勝利，因為軍隊和警察等國家機器雖然名義上在普拉昌達領導之下，其實實際上權不在他的手上。另外因為臨時憲法規定“過半數即可選出和解散政府”，這意味著只要資產階級政黨聯合起來就能隨時把尼共毛趕下臺。果然普拉昌達掌權一年不到，今年5月，在美國、印度等外國勢力的干涉和內部聯合馬列等政黨的背叛下，尼共（毛主義）領導的內閣不得不倒臺。這一事件說明，盡管修正主義者把紅旗收了起來，尼泊爾國內外資產階級還是不會容納共產黨的，中國修正主義者千萬不要再糊涂下去呀！
由于尼共(毛主義)犯了路線錯誤，結果遭受到嚴重的挫折，很可能將十多年來的革命成果葬送殆盡。這是多么慘痛的教訓呀！
我要特別指出的是：無論從意識形態，還是從地緣政治上看，都是我國的巨大的失敗，無疑我國上層缺乏遠見，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網 友： 為什么你說“我國上層缺乏遠見，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作 者： 請參見《對尼共毛分裂的一些看法》（翅膀，烏有之鄉，2009-4-15）。
網 友： 你以前認為普拉昌達水平很高，現在看法有很大差別，是什么原因？
作 者： 人的大腦只是根據資料進行分析的加工廠，出錯可能是資料出錯（或者不全面等），也可能是此人水平不高（如不懂辯證法）。為了看看我的分析有沒有錯誤，我把全部相關的原文重新復制在下面。我第一次談到普拉昌達是在2008年9月20日的文章《全球化說明共產主義不遠了》，里面這樣說：
網 友： 最后一個問題，尼泊爾共產黨毛主義掌權了，你如何評價？
作 者： 我認為尼泊爾共產黨毛主義是名副其實的共產黨人，他們先搞根據地，建立了自己的軍隊，得到了人民的擁護，走農村包圍城市的道路，現在又搞統一戰線，取得了政權，既表現出原則性，又顯示出靈活性。特別是普拉昌達當選總理后，在首次記者訪談中強調堅持共產主義最終目標。在回答自己當總理的工資如何處理時說：“它將屬于國家和人民。它將存放在我黨的金庫里。除了留下一些作為維持日常的開支，工資將被存放在黨的金庫里。我們并不認為私有財產應當廢除。但我們認為領導層一定要遠離賺錢、發財，并以此保證人民的財產得到保護和增加。”我認為這一系列的言行證明他是非常有遠見的馬列毛主義者，掌權后實際上堅持著繼續革命。可惜尼泊爾國家太小了，否則影響和作用會更加大得多。
網 友： 我認為你的評價太高了，你忘了普拉昌達訪印時說更重視尼印關系？
作 者： 我不認為他的話有什么不妥。據《印度時報》報道，普拉昌達15日在出席與印度工商界的會談中說：“尼印之間享有特別的文化、歷史和相互依賴的經濟關系，尼泊爾發展與印度的關系是至關重要和必須的。盡管我們也希望與中國加強聯系，但目前尼中關系還無法與尼印比較。”從這段話可以推測，他也許訪問我國時希望加強與我國關系，但是他的愿望落空了。既然中國沒有看到尼泊爾的重要性，靠中國靠不住，只能承認現實了。在我看來，問題在于我們沒有能看出尼泊爾的重要性。尼泊爾處于中印之間，對西藏問題以及中印關系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如果印度上了美國反華的賊船，尼泊爾又被印度控制，我國將非常被動。反之，如果我國控制住了尼泊爾，則對印度的潛在威脅非常大，印度將很難下決心倒向美國的懷抱。所以與尼泊爾的關系是極其重要的，可惜我國上層酒囊飯袋太多，冷淡了普拉昌達。我們不但不應該責怪普拉昌達，反而應該重新思考，亡羊補牢，從國際戰略上考慮問題，而不是輕視這個戰略意義不下于緬甸的小國。
現在看來，我的“既表現出原則性，又顯示出靈活性”評價有問題。原因是當時我不知道前面我提到的幾個錯誤的有關資料，所以評價出問題了。
第二次是在2008年10月2日的文章《資產階級憲政和無產階級專政》中，這樣說的：
網 友： 說到不脫離群眾，我想到尼泊爾共產黨（毛主義）。網友馬門列夫2008-9-30在烏有之鄉發表的文章《普拉昌達的思考——如何建設黨，國家和軍隊》文章中有這樣的兩段話：
“為了阻止這種反革命危險的發生，極為重要的是，我們應基于兩條路線斗爭和繼續革命的理論，進一步發展組織機制和體系，使黨始終為人民服務，并處于無產階級和勞動群眾的監督和控制之下。”
“當前的重要任務是建立一個保證全體人民能參加兩條路線斗爭的機制，一個部門由有能力的領導干部組成，從事群眾工作，另一個部門也由有能力的干部組成運轉國家機器，在一定的時期之后，重新分配工作以加強全黨和人民群眾的聯系。”
從這些話可以看出，普拉昌達的思想與建立黨內平行的監督機構有異曲同工之妙。其實平行監督機構的設想是列寧首先提出來的，看來普拉昌達是真正的馬列毛主義者。
作 者： 是的，我也是這樣的看法。他重視繼續革命理論說明他是遠見卓識的，看來他們取得勝利不是偶然的。我希望他能看到我的一系列文章，與他共同切磋馬列毛主義。世界現在太需要馬列毛主義了！
這一段話我還沒有發現有任何錯誤。
網 友： 既然沒有任何錯誤，怎么理解現在的挫折？
作 者： 繼續革命理論當然非常正確，普拉昌達能認識到繼續革命理論的重要性的確是遠見卓識的。但是其前提是存在一黨專政的無產階級專政的社會主義制度，如果無產階級專政不存在（尼泊爾就是如此），那么共產黨的首要任務是取得政權，實現無產階級專政。在經濟上進行社會主義改造，確立以公有制為主體的社會主義制度。普拉昌達的錯誤不是在繼續革命問題上，而是在建立無產階級專政的問題上。
四、全世界無產階級的命運是緊密相連的
網 友： 原來如此。你為什么對尼泊爾革命很感興趣？
作 者： 因為全世界無產階級的命運是緊密相連的。共產黨是干什么的組織？是為了實現沒有階級的理想社會——共產主義而奮斗的無產階級先鋒隊。因為共產主義不可能在一個國家實現，所以全世界無產階級和共產黨的使命是共同的，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的無產階級和共產黨可以先得到解放。
社會形態千差萬別，但是本質上只有兩種。一種是少數人壓迫剝削多數人的私有制社會（包括我國現在名義上是公有制實際上是私有制的社會），另一種是沒有人壓迫人和人剝削人的公有制社會（原始社會、社會主義社會和共產主義社會）。馬列毛主義者就是為了實現人人真正平等的共產主義理想社會而奮斗的。
為了實現共產主義，無產階級必須首先在本國實現無產階級專政（進入社會主義社會）。然后利用無產階級專政在本國進行消滅階級差別的繼續革命，直到全世界各國都消滅了剝削制度和階級。這時世界不會再發生因私有制而引起的世界大戰，因而也不需要軍隊和職業官員了，即馬克思在《法蘭西內戰》中所說：“公社實現了所有資產階級革命都提出的廉價政府的口號，因為它取消了兩項最大的開支，即常備軍和官吏。”所以那時生產力將以“一天等于二十年”的速度發展，一切因私有制而產生的罪惡和不合理現象都不存在了。全世界進入人人政治上平等，沒有官民之分；經濟上平等，沒有窮富之分的共產主義第一階段，無產階級專政開始了逐漸消亡的過程。第三步是使保證資產階級法權的“資產階級國家”自然消亡。資產階級法權是指幾千年來的私有制造成的舊思想、舊文化、舊風俗、舊習慣等殘余。例如相信迷信、宗教、傳宗接代等舊思想；例如宣傳封資修的舊文化；例如喜歡講排場，擺闊氣的舊風俗；例如懶惰和不自覺勞動的舊習慣；例如希望出人頭地的封建主義思想、喜歡不勞而獲好逸惡勞的資產階級思想、不相信馬列毛主義真理的修正主義思想等；例如工作得過且過，敷衍了事，希望做得少得到多的投機取巧的舊思想；例如虛榮心強，驕奢淫逸，鋪張浪費，不勤儉節約，不珍惜資源和環境的壞習氣；例如對人缺乏愛心，不喜歡幫助別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壞行為；例如自以為是，好為人師，強加于人，強迫命令的壞作風等。文化大革命提出的“破四舊”其實是有歷史必然性的，只不過被“左派”幼稚病搞壞了。
網 友： 其實如何推進國際共產主義運動是一篇非常重要的大文章，你準備寫這樣的大文章嗎？
作 者： 我肯定不準備寫，這篇文章應該由毛澤東那樣的中國共產黨領袖來寫。
世界正處于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決戰的偉大時期，中國猶如當時的延安。生在這一偉大時期是我們的幸運。不要因為沒有趕上革命戰爭而懊惱，因為現在全世界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的生死搏斗的戰爭正在繼續，而且戰斗到了決定勝負的關鍵時期。在中國的兩條路線的斗爭，不僅事關中國的前途命運，而且必定會影響到世界革命。所以，全世界無產階級的優秀代表都來支持中國的無產階級革命吧！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
一個人，如果只為個人生活好些雖然無可指責，但是當你決心為大多數人的利益而奮斗時，你就成為“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有道德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一個有益于人民的人。”
退休教師 王奇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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