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布魯薩爾
原文提要:賣淫、洗錢、腐敗和各種非法交易……在共產黨倒臺15年后,阿爾巴尼亞這個位于巴爾干地區的小共和國處于黑手黨控制下。新政府想要與其斗爭,但它能獲勝嗎?
利用地產業洗錢
地拉那已成了混凝土攪拌機的王國。這個如同工地一樣的城市每天都有新建筑拔地而起:寫字樓、高級住宅樓、餐館、酒吧、商店……有著30萬居民的阿爾巴尼亞首都在共產黨時代曾經是多么的暗淡無光,現在卻變得越來越五彩斑斕。
在一個擁有350萬居民、成歐洲最窮國行列的國家里出現這樣的活動令外國人感到吃驚。阿爾巴尼亞人深知這種地產熱的秘密。阿爾巴尼亞外長貝斯尼克•穆斯塔法伊肯定地說,“這大部分是在洗錢”。
這種現象并不新鮮。歐洲人多年來一直對這個國家在國際犯罪行為中所扮演的角色感到不安。美國人也為這個盟國的命運感到擔憂。2003年底,美國駐該國大使詹姆斯•杰弗里稱,“犯罪正在摧毀阿爾巴尼亞”。情況變得越來越糟。當地的盜賊勢力從未如此強大,貪污腐敗從未如此猖獗。少數人的富足和絕大多數人的貧富從未如此明顯。阿爾巴尼亞最著名的作家伊斯梅爾•卡達雷認為,黑手黨勢力十分強大,他的國家只能感受到“潛在的自由”。
政府不敵黑手黨
他的大多數同胞也深受這種局勢之苦。他們在7月3日的議會選舉期間通過迫使一種新的政治格局的出現來表達自己的痛苦。執政的社會黨被懷疑做出可怕的妥協,因而被中派超過。不得人心、但有著清廉名聲的薩利•貝里沙于9月份就任總理。這位61歲的專制者1997年因嚴重騷亂而被趕下總統寶座,此次令人意想不到地重新成為國家領導人。
貝里沙把競選的重點放在反腐敗和反組織犯罪的斗爭上。他任命了一些不知名的人擔任部長,他們當中多數人曾在國外工作或學習過。有些人十分年輕,像索科爾•奧爾達希(內務部長),不久將過33歲生日。他們負責落實競選承諾,如就腐敗問題改革刑法,任何有嫌疑的議員都不能享有議員豁免權;對舉報者予以獎勵……難道這就足夠了嗎?許多觀察家對此表示懷疑。罪惡可能牽涉到每個人,包括貝里沙領導班子的成員。
山鷹之國是一個充滿猜疑的國家。誰值得信任呢?誰沒有貪污受賄?是這個海頭職員呢?還是這個法官?在高檔商店門前不可能不對那里的資金來源產生疑問。就連停車場也受到懷疑,一個有14%的人口每天生活費不足1歐元的國家怎么會有這么多的寶馬車和奔馳車呢?
隨處可見的腐敗
腐敗在日常生活中隨處可見。在醫院多花錢可得到更好的醫治;在市政府多花錢就可得到出生證。如今在阿爾巴尼亞,只要肯花錢,什么都能買得到。司法部門的一個老手說,“沒有什么比行賄法官更簡單了。律師們愿意做說服工作,他們就是干這個的!”
行賄者至今大有人在。他們甚至組成了行會。其中有商人,還有從前的部長們,他們關于把公職與私利結合在一起。而且不要忘記還有真正的黑手黨。
上世紀90年代,非法移民的組織者發了大財。因為在1991年至2001年間,至少有70萬阿爾巴尼亞人逃出國門。
隨著時間的推移,盜賊逐漸形成規模,并與國外建立聯系。有些團伙利用巴爾干地區的沖突、特別是1999年的科索沃戰爭大發軍火財。還有一些團伙造反銷售從西歐盜來的汽車。盜賊們偏愛的領域甚至指向拉皮條。阿爾巴尼亞還是這個行業的中心。
阿爾巴尼亞人有自己的網絡組織,能夠以1500至3000歐元的價格買下來自保加利亞或摩爾多瓦的年輕姑娘。他們控制著意大利和希臘的部分街頭賣淫活動。在比利時或荷蘭,只有保加利亞人能與他們抗衡。
淪為“小哥倫比亞”
另外一個來錢的活動就是毒品交易。該國在這方面也位居前列。一位法國警察說,它甚至已成為“小哥倫比亞”了。在南方和地拉那附近種植的大麻被銷往意大利。布魯塞爾的警察注意在,“阿爾巴尼亞人控制著比利時市場,并到阿姆斯特丹購買可卡因。”
洗錢活動在首都十分常見,以致不再令任何人感到吃驚。投資者不向銀行借錢,他們支付現金,且不考慮花銷。百姓們想到了這些資金是從哪里來的,但他們認為,這畢竟促使國民經濟大幅增長(2003年和2004年的增長率為6%)。地拉那是一個奇怪的城市,那里的法官可能會邀你到時興的餐廳喝上一杯,并笑著告訴你:“這兒的老板過去是警察,現在改做海洛因生意了!”
在這種情況下,怎么避免阿爾巴尼亞成為“東西方之間的黑手黨通道”呢?其外交部長穆斯塔法伊承認,“我們無法獨自解決這一問題。我們需要全社會和西方伙伴國的幫助。”
需要有大批拒腐蝕和不怕威脅的官員與其進行斗爭。問題是,他們很可能會遇到那些被這里的人們說成是“碰不得的人”。也就是盜賊的頭面人物。大約有幾十名黑手黨年輕首領,好像沒人能把他們怎樣。有些人還試圖投身政治或投資傳媒業。
(《環球視野》摘自2005年11月23日法國《快報》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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