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保安四處溜達 暴力新聞難覓蹤影
古巴，西半球的“安全綠洲”
本報赴古巴特派記者 鄒志鵬 劉暢
“古巴是西半球最為安全的國度之一。”這是聯合國負責預防犯罪和罪犯待遇事務的高級官員埃利亞斯·卡蘭薩不久前發表的一番言論。《環球時報》記者日前赴古巴采訪，對這句話感觸頗深。
村里小糾紛能傳到首都
由于供電并不寬裕，古巴人的夜生活顯得很不豐富。每當夜幕降臨，哈瓦那的大街小巷就只剩下幾盞光線微弱的路燈了。這里極少能看到喝得爛醉如泥的地痞流氓，也沒有聚眾斗毆，間或會有無所事事的青年人上來搭訕，但多是言辭懇切地兜售雪茄。
在古巴，手持對講機身穿制服的警察和保安隨處可見。古巴人口頭喜歡掛著“警民一家親”。據說警察是個養閑人的美差，他們平日只是調解下鄰里糾紛，或幫忙照看走街串巷的外國游客。當地朋友提醒說，古巴的監控攝像頭幾乎無處不在，但不是用來監控交通，因為當地車少，不存在堵車問題，交通違規就更少了。由于這些安全設備很隱蔽，游客難以察覺，但一有壞人越軌就會被迅速洞悉。
在官方媒體中，暴力新聞難覓蹤影。為填補空白，古巴人發明了土生土長的“大嘴巴廣播”，據說東部奧爾金省的某個村落發生個小糾紛，“百年難遇”的消息立即炸開了鍋被“七嘴八舌”地飛快傳至首都哈瓦那。
各層組織幾乎囊括全國人口
要說古巴安全系數高，不能不歸功于保革會，保革會全稱“保衛革命全國協調委員會”，成立之初，保革會的功能主要是“防范外敵入侵和內部敵對分子的陰謀破壞活動”。“保革會”共有800萬會員，以街區和住宅區為單位，既負有反顛覆和特務滲透的政治性任務，同時幫助監視本轄區內社會治安，如遇陌生或可疑面孔要隨時報告情況。該國除了800萬保革會成員，還有中央工會會員300萬、共青聯成員50萬、婦聯成員360萬，古巴全國1120多萬人口基本都處于嚴密的社會組織構架下。如此健全的基層組織網“天衣無縫”得連一只蒼蠅都難逃，更別說嫌疑犯了。據說，還有些好客的古巴人會讓遠方來的客人多留宿幾日，但街警很快就上門詢問并進行訪客登記，以防止窩藏罪犯或外國間諜。
哈瓦那老城區的一個保革會成員費爾南德茲告訴記者，當年，保革會動員和支持居民當民兵，值班站崗，“監視敵對活動”。“有一次，一名美國女特務懷揣美制烈性炸彈，試圖炸毀一家百貨公司，是門口值班的女售貨員警覺地發現了問題，一路緊盯，最后和同伴一舉擒住特務，轉移了定時炸彈。”
半個世紀過去，古巴面對的“敵對活動”早已改變形態，保革會的功能也有所轉移。古巴人南希認為，保革會在社會治安方面作用巨大，沒人能隱匿“不義之財”。哈瓦那人開玩笑說，保革會是國家的神經系統，每一個節點的小變化都直通大腦，“誰家多了個冰箱，馬上有人來調查是否涉嫌‘腐敗’”。
在哈瓦那大學念西班牙語的中國留學生劉陽對保革會的治安工作效率印象深刻。他剛到古巴時，曾有一次在老城游客集中的街巷被一名當地青年搶走背包，“小偷很快轉進樓群不見，路邊有人問我出了什么事”。他當時只能用西語勉強回應“中國人”、“書包”，意想不到的是，問詢者鉆進居民區，十幾分鐘后，背包被找回來了。據稱，保革會會投票選出社區的突出貢獻者，他們將受到表彰和獎勵。“以前能免費旅游，平價購買小汽車，甚至獲得一套新房子。”
鐵手腕讓黑勢力無處藏身
根據聯合國發布的數據，中美加勒比地區的犯罪指數在全球“首屈一指”，每50名20歲年輕人中就有1人在年滿31歲前被殺。縱觀古巴周邊，墨西哥、海地、牙買加、洪都拉斯、尼加拉瓜、哥倫比亞、委內瑞拉、美國，哪個國家不是綁架、槍殺、販毒、走私“兇聞不斷”。雖然古巴政府未曾公布過確切的犯罪數據，但聯合國承認古巴年兇殺率遠低于每10萬人5宗的警戒線。
英國廣播公司評論說，古巴政府對涉毒犯罪的“零容忍”、對懲治腐敗的鐵手腕震懾住了黑勢力，墨西哥、哥倫比亞等國的大型販毒集團一直試圖滲透古巴布設網點，無奈無空可鉆。美國媒體強調，哈瓦那為粉碎白宮刺殺卡斯特羅的政治陰謀而被迫構建起一套“世界級”情報系統為古巴懲治“黑道”出力不小。聯合國兒童基金會夸贊說，全球共有近2億兒童流浪街頭，但在古巴卻無一人無家可歸。
在一個殺頭牛都可能蹲上20年牢獄的國家，幾十年來失業率始終維持在1.6%的超低水平，古巴人安貧樂道，犯罪活動少之甚少又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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